香破冰

爱发电同名。

穿进穿书文后在主角间反复横跳⑨

1V2,快乐嫖男人


邪道主角×话痨女主×清流龙傲天


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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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我怀疑苗瑾舟就是被骨琼衣骗来当免费传送工具的,凭借他在空间术上极高的造诣,我们压根不需要日夜兼程,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来到了慕秋山的边缘地带。


      由于这里有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禁制,进山后接下来的路程就只能依靠徒步行走。慕秋山常年被一片浓雾包裹,阴气森森,尚未靠近,湿冷之气就迫不及待地透过衣服布料和皮肉,钻进了骨缝里。


      骨琼衣将蓑衣披在我身上,又仔细为我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裙。苗瑾舟似是对这种伺候人的活计十分不屑,冷眼旁观,面上满含讥讽之意。


      可没走两步,他便抛过来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我伸手接住,一团金色火苗在掌心间跃动着,为我身体源源不断地输送热量。


      湿气朦胧,让人心情像是吸了水的海绵般沉重,再想到此行可能的目的,我更是隐隐觉得不安。


      但同时,我又坚信无论发生什么,骨琼衣和苗瑾舟绝不会让我出事。这份信任虽然来得奇怪,却实打实令感到我安心。


      “骨大哥,你说慕秋山是你的故乡,那这里住着你的家人吗?”


      这回不是我看书不仔细,骨琼衣的身世一直都是作者留下的谜团。不管是在哪本书里,他一出场就是成人模样,从不听说在修真界有什么亲人。


      “嗯。”他应了一声,却没再多说一个字。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夫妻能生出骨琼衣这般人物来,那必定是对淡泊名利的神仙吧,说不定他们隐居一隅,不问世事,整座慕秋山就是他们的洞府以及隔绝外界的屏障。


      可是作者向来不按套路出牌,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没准骨琼衣父母其实是跟苗瑾舟一样的大魔头,被身为仙尊的亲儿子封印在这里,是以日天大大从来不提及家人,又对苗瑾舟这种人深恶痛绝……


      天,这脑洞,我都佩服自己。


      越往上走,雾色越浓,四周能见度极低。骨琼衣到前面开路去了,我看着脚边潮湿泥泞的土地,感觉这样的场景和被烧化了的昆仑山有些相似。


      “小苗。”我揪了揪苗瑾舟的袖子。


      “当初在昆仑山,你为什么要和胖头鱼打架啊,它不是站在魔界这边的吗?”


      苗瑾舟回答得极为敷衍:“我属火,它属水,水火不容,看不惯就打起来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我不信。


      “神兽是天道干预修真界的媒介,”前方骨琼衣的声音悠悠传来,“只要它存在,仙魔两界谁也颠覆不了另一方,平衡永远无法被打破。”


      没想到在魔界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苗瑾舟还有一统天下的壮志。


      心思被点破,苗瑾舟也不恼,反而淡然反问道:“难道你就没存那种心思吗,不然又为何让它认清隐为主?这样它便不再唯天道是从,还不是多的是让你可以钻的空子。”


      骨琼衣停下脚步,眉毛微皱,“我从没这么想过,只不过因为它与清隐同为水灵根,清隐与它契约,对修练大有裨益。”


      “倒是你刚刚亲口承认,水火不容。”他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依旧针锋相对,“既然有如此自知之明,不知何时才会主动退出,还我和清隐一个清净呢?”


      “这鬼地方有的是你想要的清净,你大可以独自留在这里,本尊能保你清净个几万年。”


      这算是吵架吗?我裹紧蓑衣,感觉身体越来越冷。


      “有什么事咱们出去再聊吧,现在还是先把慕秋山的事情解决了。”


      说到这里,我其实还不知道这趟具体是要干什么呢。


      “对了,骨大哥,我们一会儿要做什么呀?”


      “道碑留名。”


      “你疯了吗?”


      苗瑾舟的声音紧接着骨琼衣的响起,他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愤怒,“你想害死她?”


      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骨琼衣是带我来做这个的。


      在原著里,如果修士修练到了一定境界,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想要被天道认同,天道就会降下试炼,成功便可以将自己的名字镌刻在道碑上,成为一代至尊。


      反之失败自然就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可试炼向来都是天道与修士间的双向选择,我一来没有挑战的实力与资本,二来本身就不被这个世界的天道所容,强行进入试炼,结局就只能是苗瑾舟说的,死路一条。


      这世上能在道碑留名者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个个都是尊王级别的人物,可自古以来接受试炼的强者又何止千万?


      就连苗瑾舟自己,当初在试炼中也是险象环生,屡次遇难,几乎可以算是他主角生涯最大的危机。


      现在,骨琼衣却让我这毫无修为之人直接叩问天道,哪怕他是日天大大,我也万万不敢尝试一丝一毫。


      “要不然还是算了。”我忍不住后退两步,躲在苗瑾舟身后,“骨大哥的心意我领了,可这方法的确太……”


      “我起誓过,不会让你出事的。”


      明明无风,骨琼衣的发带突然自行断开,长长的墨发肆意飞扬着,像是一个不详的信号。


      “你看,你真正信任的人从来就不是我。”他缓缓呵出一口气。



      …26…


      骨琼衣,年龄不详,身世不详,师承不详,漫长仙途,读者也只知其入世后的经历。


      毕竟他要走的路实在太长,长到作者必须砍去他成材前的部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


      怎么这个也黑化了啊!


      “小苗,我后悔了,快把我有多远传多远嘤嘤嘤……”


      苗瑾舟正提着我往来时方向奔去,闻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晚了,这地方不同寻常,就连我想走也走不了。”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苗瑾舟突然停下脚步,地面颤动着,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正迫不及待想要从我们脚下这片潮湿土壤中破土而出。


      很快,它们就显露了庐山真面目,我头皮一阵发麻——全都是白骨。


      高的矮的,人的兽的,全部从地底下爬了出来,将目及之处所有土地都犁了个遍,皑皑白骨组成一片惨白骨海,令人宛如置身冥界。


      这一切当然都是骨琼衣的杰作,毕竟骨就是他的灵根。


      只是我没想到,这里竟会掩埋数量如此之巨的白骨。


      什么慕秋山,根本就是墓丘山。日天大大的故乡居然是这么个坟圈子吗?


      苗瑾舟扫视一眼,脸上浮现一抹了然,旋即神色凝重道:“这里是修真界衔接天道的空间,他们全都是试炼失败死去的人。”


      我吞了吞口水。若真是如此,那白骨数量肯定远远超出眼前这些,慕秋山简直就是日天大大的专场。


      层层白骨包围之下,不远处那寂寥的青色身影格外瞩目。见我望过去,骨琼衣朝我伸开了双臂。


      我下意识就想后退,身后苗瑾舟却将我往前推搡了一把。


      “你这是干什么?”我大惊失色。


      “他要杀我,你留在这里,还不如到他那边安全。”苗瑾舟手里握着浊明剑,状似无意地瞥了眼我的左手。


      他的意思我懂。可是这垃圾金指甲连系统都能将它压制,又怎么能够与天道抗衡呢?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就算我不主动去,骨琼衣也会找机会把我从苗瑾舟身边带走,现在这样,最起码我可以不用拖累苗瑾舟。


      我鼓起勇气朝骨琼衣走去,那些森然骸骨为我让出一条道来。我回头想再看一眼苗瑾舟,可他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了骨影之中。


      骨琼衣牵起我的手,带着我继续朝雾中走去。我手心全是汗,连带着他的掌心也被濡湿。


      “我会死吗?”我问。


      “不会。”


      “那苗瑾舟会死吗?”


      “会。”他说得十分笃定。


      “你不用太难过,只要他死在慕秋山,我随时可以唤他出来。”骨琼衣说道,“不过只能是偶尔,权当调剂,毕竟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有耐心。”


      我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希望苗瑾舟自求多福,不然以后天天呆在地下随时待命,肯定得把他骨头给气炸了。


      我们在这片迷雾中走了很久,久到我早已彻底迷失方向,骨琼衣才停下脚步。在他停下来的那一刻,重重迷雾登时散去,露出头顶那片不怎么明媚的天空。


      没想到被迷雾遮挡的慕秋山上竟然还有如此广袤的一片平地,只是土壤依旧泥泞不堪,小到水洼大到湖泊星罗棋布,像是一面支离破碎的镜子。


      不远处,一块巨大的青色石碑矗立中央,高耸入云,不需要骨琼衣介绍,我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道碑。


      强者的衣冠冢,王者的登云梯。



      …27…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天大大给我开了后门的缘故,道碑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斑驳血痕,没有岁月沧桑之感,甚至没有任何文字,眼前这块青色石碑朴实敦厚,散发出一丝柔和的气息。


      我甚至觉得它是有生命的,风拂过石碑,就像是它在呼吸一般。


      没有杀阵,没有机关,没有心魔,骨琼衣就这么畅通无阻地带着我来到道碑面前,直到手被按在石碑上,粗糙的触感传来,我才知道这不是在做梦,道碑就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


      骨琼衣轻轻抚摸着碑身,目光悠茫,像是在透过它怀念着什么东西。


      “我只要把名字写在上面就可以了吗?”


      “对,可能一遍不够,得多写几遍。”


      他掌心覆着我手背,指尖为笔,引导着我在石碑上书写自己的名字。他力道极轻,刚开始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随着骨琼衣一遍又一遍的描摹,浅浅的鎏金字体开始显现。


      直到“清隐”二字最终成形的一刹那,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可以写得这般遒美飘逸。


      “这样就行了吧?”我如释重负,现在回去找苗瑾舟还来不来得及呢?


      回答我的是一阵奇异的馥郁清香。


      带着熟悉气味与温凉触感的手捂住我的双眼,骨琼衣平静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一会儿见到真正的道碑,你就将我刚刚做的再重复一遍就行了。”


      “琼衣!”我大喊,同时伸手去扒他的手掌,“你怎么了?”


      “别看,不好看。”


      “苗瑾舟那边应该快收尾了,”他打断我的话,“毕竟这试炼他已经通过一次,不过你还是得让他快点,我的命牌最多还能再撑一刻钟的功夫,要是它碎了……”


      他另一只手捧住我的手递到嘴边,轻轻含着指尖,在我被传送走之前,留下轻轻的喃语。


      “清隐就真的要到地下来陪我了。” 


      随着慕秋山之主的生机逐渐凋零,天幕也开始塌陷,毁灭之力由远及近,带着绝望之息铺天盖地袭来,地面上那大大小小镜般的水面也黯淡无光。


      炎风猎猎,周围景色已经变成炼狱火海,可天幕陷落速度竟丝毫不落金指甲的传送速度,眼看那可怖的裂纹就要延伸到头顶,一道银芒自金色巨浪中吐出,势如长虹,生生将摇摇欲坠的天幕碎片别回原位。


      “清隐,留名!”


      苗瑾舟的喊声传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道高达万丈的黑色石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它自带一股肃杀之气,令人不敢轻视。


      虽然体积巨大,但那上面只有寥寥数人的名字,被不同人用不同方式留下,我看到以凌厉剑痕写下的“苗瑾舟”,以及笔锋苍劲点点青光浮现的“骨琼衣”。


      只是骨琼衣的名字相较其他人的清浅太多,我知道这是因为我顶替了他的命牌,尽管只是暂时的,他的名字却不会再回来了。


      “把你的名字盖在他的上面。”苗瑾舟道。


      我不敢怠慢,这片空间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只是现在苗瑾舟在为我支撑着,才有了这片刻安稳。


      更何况骨琼衣的命牌……


      手指抵在黑色石面上,颤抖着写下的歪歪扭扭字体,在指尖离开的霎那消失无踪。


      许是感受到我的急切,苗瑾舟安慰道:“不用着急,慢慢来。”


      “可你……”


      “我将这慕秋山烧化了都没问题。”


      他虽是这么说,可这金色火海让我心悸。


      ……已经失去了一个,我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


      下定主意,我咬破手指,在石碑上写下鲜红而又湿漉漉的两个字,眼睁睁看着骨琼衣的名字被我如同小孩涂鸦般覆盖在下面,我心痛如割,每落一笔都有热泪溢出眼眶。


      “清隐”就这么留在了界碑上,看起来滑稽又稳固。


      从此以后我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自由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做我想做的任何事,再也不用害怕有任何力量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可这代价太过沉重,令我无法承受。


      赶在慕秋山彻底崩塌之前,苗瑾舟带我逃出生天。


      我拉着他的袖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他死了,为了我……”


      苗瑾舟只是沉默地将我揽在怀里。


      我抽泣了一会儿,抬起头。


      “……你刚刚是不是在笑?”


      “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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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这就是过年吗?真好。这结局我很满意,就这么完结了吧


大家新年快乐!下一章就是大结局了,感谢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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